我们仍未知道韩信有没有看到张良的留书
起名废。佛了。
全篇瞎搞,别抱期待。
以下是正文。
使者话还没说完,刘邦就把筷子扔了出去。
“老子锤爆韩信的狗头!”刘邦吼,“他……”蓦然脸上肌肉一抽搐,看在使者眼里,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狰狞。
“他这么没出息的吗!?要封就封真王!什么假王!?没出息!”
使者很感动:信哥没有跟错人。
“你回去跟韩信说,封王印信随后送到!”
使者拜谢退下。
刘邦终于憋不住,眼泪哗啦就下来了。
太他娘疼了!
张良和陈平装没看见,意犹未尽地收回脚。
刘邦左右瞅瞅:“你们谁去送印信?”
陈平:“当然是张先生了。”
刘邦深以为然。张良贵族出身,智商又高,这种关头的封王,该用什么礼仪,该说什么话,交给他办万无一失。
张良笑了一下:“陈大人是怕这一路过去又得裸奔吧。”[注1]
真相如此简单粗暴。刘邦心梗了一秒,转而又开始紧张,外面兵荒马乱,张良这副容貌,不也……
陈平及时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:“汉王刚才说要锤爆韩信的狗头?”
刘邦不太能反应过来:“怎、怎么?”
陈平也笑了一下:“张先生当年可是真的差点锤爆嬴政的狗头啊。”
刘邦打了个哆嗦,觉得应该招个军医来看看自己的脚。
我担心张良个锤子!
张良风尘仆仆地下了马。早就候在那里的韩信扑上来拽着胳膊一顿摇:“好久不见好久不见!没想到汉王对信这般殊恩!——汉王可还安康?”
张良想:这个憨批。
面上笑得春风和煦:“劳将军挂记。汉王除了双足肿痛,一切安好。”
韩信说:“汉王定是戎马倥偬,风霜劳顿。多泡泡脚,想来有益康复。”
张良眼皮一跳,笑容不改:“在下一定转告汉王。”
汉王的洗脚水已经能养活全军的牛马了,再多泡泡,我怕是都不敢喝茶了。[注2]
韩信完全不知道张良的OS,兴高采烈把人拉进军营,置酒设宴,盛情款待,散席后还不依不饶,屏退众人,非得和张良月下续饮。
“良哥,我听说你在下邳得黄石公传授兵法?”
良哥。敢情是醉得可以。张良在心里叹口气。本来还想趁着两人独处,提醒一下这个憨批不要再出现类似讨封王之类的作死操作,看来是泡汤了。
明天告辞时留书一封吧。
今晚干脆也喝个痛快。
张良抱起酒壶咕嘟咕嘟喝完,道:“确有此事。”
韩信拍他肩膀:“我一直想收集天下兵书,删繁取要,编纂成册。奈何现在战事紧张……等一切定下来,咱们一起修编兵书如何?我一个人想必忙不过来,其他人脑子又不够使,做不了这事,也只有你行了。”
韩信的眼中有星星在闪,明亮炽热。
张良心里一冷又一暖。
如果这世界,没有比打仗更麻烦更残酷的事,那该多好。
张良又喝了一壶酒:“一言为定。”
次日,韩信宿醉醒来,张良已经走了。
服侍韩信洗漱的下人憋着口气,不敢问韩信眼睛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。
韩信看不过去,直接自曝:“老子喝断片了撞着了,怎么的吧!”
下人委屈但下人不敢说:我能怎么的?
韩信对着镜子气哼哼。
撞着了。
撞到了张良的拳头上。
马德,老子不就是最后酒壮怂人——啊呸,谁怂了——胆,不小心走漏心声吗,长得像漂亮姑娘还不让说实话了!?
不过这战斗力,真汉子啊。
数年以后。留侯府。
张辟彊坐在粗树枝上,两脚悬空晃荡。
视线所及的屋舍内,他爹和那个传说中的兵仙、现在的淮阴侯,在编纂兵书。竹简散乱铺了一屋,他俩却总能毫不费力地取到想要的那卷。
“张小二。”张良笔下不停,头也不抬,“你掏了几个鸟窝了?”
张辟彊差点摔下来:“我没、没掏鸟窝。”
韩信说:“就是,鸟窝有什么好掏的。不如粘蝉。”
张辟彊:…………
张辟彊溜下树,决定出门往曲逆侯府。
“你也不管着儿子好好读书。”韩信说,“我以为你家教很严。”
张良喝口茶:“他应该是去找陈平玩了。”[注2]
韩信噎了一下:“你不怕他歪成小阴谋家。”
张良瞥了他一眼:“能保命就好。”
韩信笑他:“你要求真低。”
张良也笑:“我觉得这要求很高了。”
韩信沉默一会儿,慢慢道:“还是战场简单。”
随即自嘲地笑了笑:“或者该说,现在这个战场,太难了。”
又数年以后。
“将星陨落了。”陈平负手眺望,“你看见没?”
张辟彊瞄了一眼万里无云的苍穹,烈日毒得人想流泪。
“晴天白日你观哪门子的星象啊老狐狸。”张辟彊怼他,声音有点哑。
“那是你观星术学得还不行。”陈平想摸他脑袋,手伸了一半又缩回去。
这孩子虽然稚气未脱,眉眼间却也有了他爹的风质,不再是当年迈着短腿儿“陈叔陈叔”叫个不停的小破孩儿了。
“你该回去了。”陈平说,“你爹的药,你哥熬不好。”
张辟彊远远就看见厨房蹿出一小团黑烟。
老哥果然熬不好药。
顺毛了张不疑,安抚了婢子,张辟彊重新熬好药,往书房走去。
屋外的那株老树依然四季常青,枝繁叶茂,蔓延的浓荫筛下零星天光,泻在地面上,像一团一团的霜,看得人心里发冷。
张辟彊再也不想爬上去了。
半开的窗内,他的父亲身形削瘦,正望着那些霜团出神。
“我当年给他留了一封书信。”张良突然开口,“你说他看到没有。”
张辟彊压根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,但他懂。
“看到没看到,都没什么区别。你们还一起编纂了那么久兵书呢。”张辟彊说,他知道父亲也是这样想的,“韩信毕竟是韩信。”
张良低下头,指尖轻轻流连过案几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竹简。最上面那卷,“中平兵典”赫然在目,笔法遒劲风格硬朗,真是字如其人。
“兵书全部编纂好了。”张良低声道,也不知说给谁听,“一个人,还真是忙不过来啊。”
然后抬头对张辟彊微微一笑,
“药都快凉了,还不端进来。”
END
《汉书·艺文志》:汉兴,张良、韩信序次兵法,凡百八十二家,删取要用,定著三十五家。
注1:
《史记·陈丞相世家》:平身间行杖剑亡。渡河,船人见其美丈夫独行,疑其亡将,要中当有金玉宝器,目之,欲杀平。平恐,乃解衣裸而佐刺船。船人知其无有,乃止。
注2:
史记中数次写到某些重要或有趣场景,此时刘邦都在泡脚,emmmmmmm
注3:
《史记·吕太后本纪》:七年秋八月戊寅,孝惠帝崩。发丧,太后哭,泣不下。留侯子张辟彊为侍中,年十五,谓丞相曰:“太后独有孝惠,今崩,哭不悲,君知其解乎?”丞相曰:“何解?”辟彊曰:“帝毋壮子,太后畏君等。君今请拜吕台、吕产、吕禄为将,将兵居南北军,及诸吕皆入宫,居中用事,如此则太后心安,君等幸得脱祸矣。”丞相乃如辟彊计。太后说,其哭乃哀。
这段当时看得我很荡漾,觉得张小二和陈平关系肯定很好。另外,我不信陈平不懂吕雉的意思,只是等张小二替他说出来而已。老狐狸还是老狐狸。